【燕少】共看应垂泪
#ooc严重
#私设如山
【伍】孤山夜火
酉时一刻，少侠应邀来到九华化清寺，站在山门口的小和尚双手合十，阿弥陀佛了一声，说道：“少侠，觉智大师在大殿内等候。”
少侠想起九华的青龙会炎堂余党，问道：“寺里可是出了什么大事？”
那小和尚尴尬的敲了敲自己的脑壳：“大概是方丈午休睡过头了吧，今日午膳也没见着方丈。”
少侠默念一句“有理”，跟着小和尚从山门循着台阶走进大殿，路上走过傅燕决战之地，那上面的血迹如同她料想的一样早就被清理得干干净净。
大殿内，金身佛像下站着的觉智大师正捻着他戴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木珠手串。
看见少侠，如同蜡像的觉智连珠炮式地说了一句“有位公子托付我有封信留给你，他说信在你俩初次见面曾去过的地方”，接着站他的禅。
少侠走出大殿沿着台阶走了一圈。
台阶上干干净净，落叶都被一旁的小和尚们扫走了。
少侠走到院墙旁边仔仔细细瞅了一遍墙皮。
院墙上倒是有点东西——角落里画着九宫格五子棋。
……
少侠骂骂咧咧的走了。
……
然后骂骂咧咧的开始蹦院墙外靠着山体凿成的大佛。
……
最后骂骂咧咧的运行真气开了大轻功。
……
“这老和尚不是武功不好吗怎么能爬这么高来给我藏信？？？”
少侠终于一脚踏上了石像的头顶，石头雕出来的一盘一盘的大佛的头发搞得她爬个石头都上来下去的。
在两坨头发中间，她找到了燕南飞的“遗书”。
那遗书上还盖着一页《礼记注疏》，少侠掀起来看，正是一句：“言有物而行有格也，是以生则不可夺志，死则不可夺名。”
她觉得好讽刺。
生则不可夺志。
死则不可夺名。
就算是昨晚看过一遍了，少侠的眼泪还是在眼眶里打转，“未能尽言”“亦无亲朋”八个字更是让少侠气不打一处来。
少侠翻过来，发现反面还夹带了一张小纸条，上面写着：“燕南飞醒了，他挑的地方。傅红雪。”
傅大哥？？？
燕大哥？？？
怪不得能放这么高呢。少侠腹诽。
少侠抹了一把眼泪，觉得自己的戏应该到位了，环顾一下四周准备溜回小屋追问一下那个已经醒了的病患燕南飞。
这一环顾就出大事儿了。
一串串人影和下饺子一样就往化清寺里跳，个别人拿着火把比流星还灿烂。
少侠想起来今日迟迟不现身的方丈和不苟言笑的觉智大师，怕化清寺众僧被自己连累，直往山崖下跳，几下操作正落在觉智大师面前。
他身后是一众杵着棍子的武僧，面容冷淡，怒目而视。
青龙会也不知哪个小头目从人群中走出来，带着讥讽对少侠说到：“你想守住的都守不住，毕竟他们都快死了。”
少侠走了个神。
她猜那个头目是女人，走近来看身材还不错。
不。
身材不错不是重点。
重点是有点像那个被她杀了的花子锻。
她二话不说提了双剑上去就是刚。
二十分钟后，花子锻又一次被她打死了。
她又去找青龙会喽啰干架。
喽啰们一哄而散溜得快极了，几个跑的慢的挨了几佛棍。
“少侠怎么这么狠心呐，亏奴家还给你带了礼物。”
不知从哪儿传来的一句话，是花子锻。
她的尸体不见了，寺里回荡着她咯咯的笑声，刚才清脆妩媚的声音现在听起来像闹鬼。
也不对，她本来就是闹鬼。
少侠举起剑借着寺里灯光看了看，那上面的血迹正一点点消失。
等等，礼物？
少侠回头一看，那些僧人她刚刚没仔细看，现在端详了一番，却一个个面如菜色，口唇发绀。
什么玩意儿？？
又下毒？？
随着僧人开始惊讶的彼此提醒，觉智大师像是想起来什么似的，突然抬起腿就往大殿旁边的小门里走，路上还踩了自己的僧袍一下。
毕竟寺里会医术的和尚已经开始给自己把脉了，少侠还是决定跟上去看一下。
穿过七拐八拐的小路，她跟着觉智来到了方丈的禅室，推开半掩着的门，觉智正盯着一张纸出神。
少侠猜那大概是方丈的遗嘱。
方丈坐化了。
少侠今天见到了两封遗嘱。
本来应该递给她遗嘱的人今天自己留了遗嘱。
她很难描述当时她接到燕南飞的遗嘱时她自己是什么感受，但是她看得出觉智大师大概正在哭，红血丝在眼球上狰狞蜿蜒。
少侠腾地想起觉智是和方丈关系最好的师弟。
化清寺一贯作风，方丈之位给了虽然武功不高但是待人温和有理的师兄，要么不说话要么打哑迷的师弟就成了觉智大师。
他俩怎么也得一块儿活了四十年。
少侠觉得那根本不是什么自然死亡，是青龙会打算小惩大诫一下最近不大老实的化清寺，也秉承着“擒贼先擒王”的道理先干掉了方丈。
屋子里静默得很，少侠退出去重新掩上门，一言不发靠着漆红的柱子站着看星星。
不知过了多久，还是那个在山门前迎她的小和尚提了灯行色匆匆地从门前走过。少侠喊了他一声：“小和尚，可有什么忙要帮？”
小和尚换了一只手去提灯，用袖子擦了擦灯把和手上的汗，说到：“少侠问的正好，前院在寻药，少侠认得草药也去山上找一找吧。”
她听完这句话赶紧跟着小和尚一起往山里跑。
她又熬了一晚上的药，愧疚感满身，药沫飞溅。
将天亮的时候，觉智大师终于在殿前现身，说要一碗解药带回禅室给方丈。
他走向一脸疑惑的少侠，趁着少侠盛药，低声说了句话。觉智一夜未饮水的声音沙哑得要命：“还请少侠保密。”
递给他碗的那一瞬少侠听到了后半句：“此事错不在你。”
她愕然，不知道方丈的遗嘱写了些什么，觉智拿碗的手很稳，可自己的手还是在抖。
觉智离开后，少侠手里多了张纸条，上面有两行字：
一行是四盟邀约
一行是小屋被烧
少侠站起身，膝弯僵硬疼痛。
今天没有太阳，天只顾着自己亮起来，孤零零连朵云彩都没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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